哭唧唧哭唧唧,屯了240多抽没抽到令,大哥啊,求求了,为什么你都来了,你的妹妹们为什么不来岛上啊,心态崩了。
我钻进人群,桌前坐着的女子手持兔毫软笔,洋洋洒洒写下数页,是大炎的文字,写的如此清秀,比乌有那家伙的字强多了,我这样想着,她每写一段便拎起桌上的酒葫芦猛灌一口,面色微红,手里的笔却巍然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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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边写边唱,那些诗赋在我耳中却异常熟悉,便跟着轻轻唱和,她看我一眼,笑容倾国。
露珠打碎水面,惊破一轮圆月,她还在沙滩上起舞,我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,沙滩上的女子又是何人。
一舞终了,她笑着走向我,“这是大炎从古时流传下来的祭礼之舞,感觉如何呢?”我还沉浸在那曼妙的舞姿中,“如此美景,不乘兴饮酒赋诗岂不是白白辜负?”我回过神来,她变戏法似的拎出两壶酒,我也不矫情,接过酒便坐下来,这样的机会,在罗德岛上可不多。
“梦里红尘染指,玉碎昆江”她顿了顿,看向我。我苦笑道,“吟诗作对可比指挥沙场难多了,说来我突然想起,岛上也有一人,常与我这般对饮。”
“哦,那她在你眼中,又是谁呢?”不等我思索出答案,她就已经起身迈向了湖中央,无风的水面骤然间激起浪花,遮掩了身形。
“你是谁?”坐在我对面的女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醉眼朦胧地问道。
“我?”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,罗德岛的博士?巴别塔的恶灵?战争机器?我不知道怎么说,干脆回答道“无名嗜酒之人罢了”
“那我呢?”还没等我想好,又一个问题被抛出,“你?你是谁不应该问你自己吗?”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她有些眼熟,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是谁。“我们见过吗?”她笑而不语,如水渍般从我面前隐去了身姿。“等等,别走,话说完呐。”
我从宿舍里醒来,睡眼惺忪地洗漱,吃早饭,手臂上的墨色纹路再一次闪烁片刻,我习以为常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种症状,老女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,而且也没危害到我的身体,也就不甚在意。
“凯尔希,昨晚又出现了奇怪的梦境,她问我说她是谁”,我在凯尔希的办公室里报告道,本来这样的事情是无须咨询的,但梦里的女子总有一种熟悉之感。“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询问上,知道答案不会让这片大地减少哪怕一点苦痛,博士。”我点头称是,快速逃离了凯尔希的办公室。虽然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我也还是想来试一试。
“博士,放假以后要不要去蜀地逛两天?”在走廊里碰到了乌有,再过几天就是假期了,我也不例外,“好啊,湛江峰的云景真是妙不可言。”我记得大炎蜀地那座湛江峰的云海,我与另一人在峰顶的小亭里对坐痛饮。“啊,博士?你从哪里听说的湛江峰,三山十七峰我可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峰。”
我猛然想起,这又是梦中所见,好在乌有并未细究,只是说约好一起去便走开。最近可能压力有些大,我这样想着,要不要下班后去可露希尔那里喝两杯。
一打开办公室的门,一阵酒气扑面而来,原本属于我的桌子现在却被另一人霸占,我无奈地叹气,“令姐,又在我的办公室里喝闷酒了。”还是和以前一样,只要有不痛快,令姐就会来我办公室里拉着我喝酒。
桌上是东倒西歪的酒葫芦,衣袖上淡蓝色的流苏遮住了令的醉眼,“啊,博士,你来了啊”,令见我回来,想起身却失去平蘅趴在了桌子上,新亏我眼疾手快,把令扶到一旁的沙发上,“博士,酒……”令嘟囔着,我从她手里轻轻抽走酒盏,给她盖上了毯子,把毯子的一角塞在令手里,令姐最近,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?我想着打开了指挥终端“白面鸮,调取令干员在可露希尔酒吧的活动记录”嘶,我倒抽一口凉气,该说真不愧是大炎的神明碎片吗,几天彻夜泡在可露希尔那里还能和正常人一样。等令姐醒来,一定要限制她去喝酒的次数。
我正忙着处理文件,今天的助理就是令,但看她这样子也处理不了事情,只能加个班把事都处理完了,“博士……”令姐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,我放下笔看过去却发现令姐并没有醒。
令睡着的时候尾巴也不安分,依旧在沙发的靠背上摆来摆去,这样近距离观察令姐睡姿的机会可不常有,看上去好像睡得并不是很安稳,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,“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还是睡得不太安稳”“博士……”她又叫了一声,这次我听得真切,咬字清楚,不像是梦呓,倒像是在与人交谈,我轻轻应着,在令面前蹲下来,用哄阿米娅睡觉的法子轻抚过她的长发。即使知道令睡着了,但我依旧有些心跳加速,那次在大炎执行任务,她把我从山海关的死人堆里翻出来,不可避免的,我喜欢上了她,可那是神明的碎片,即使是我,也依旧心存畏惧,人力终不及神明,或许,对神明抱有爱意,本身就是一件渎神之事。
醉酒后的令面色绯红,好巧不巧,“博士,我可以进来吗?”敲完门未等我来得及阻止,年推门而入,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令还有一旁蹲着的我,立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,一脸坏笑地退了出去,不给我解释的机会。
关门的声音响起,令似乎被吵醒了,睁开眼,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大脑一片空白,不,已经想好用什么姿势被吊在舰桥上了。下一刻,令将脸凑上来,紧紧地贴上我的嘴唇,两人分开的那刻,我才注意到,令的尾巴,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细小的鳞片,令显得异常的痛苦,像是在梦里还未完全清醒,“博…博士,帮我,我,我才不要回去…”
令的话语断断续续,只有紧紧抓着我手臂的手不放松,我手臂上都被箍出了血痕。“我要怎么帮你,你身体出什么事了?”我焦急万分又什么都做不了,心急如焚。
突然间我眼前一黑,睁眼时已经在一片灰色的世界里了,这里似乎只有黑白两色,周边的景色我再熟悉不过,山巅的凉亭,月下的湖泊,客栈的酒桌,可我对面的人影,却不见了眉眼,像是画中被抹去的颜色。手臂一沉,令整个身体已经靠在了我的肩上,猛然间我像是想起了什么,记忆里总觉得熟悉的容貌在此刻浮出水面,那些都是令,只在细微处略有差别。“我不想回去……”令紧闭双眼皱着眉头呢喃道,“我不是你!我才是我!”
“别睡过去啊,我到底该怎么做啊?”我慌了手脚,不断地重复着令的名字,令的神情恢复一瞬,“锚,人性的锚点,快,,,要被它吞掉了”我腰间一紧,低下头时令的尾巴已经死死缠上,把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,炽热,柔软,不由分说地吻住我,本就存了爱意,此刻的理智几乎燃烧殆尽,激烈的索取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,朦朦胧胧间听到了令姐的笑,才彻底放下心来,搂着令缓缓睡去。
好闷,眼前的天花板逐渐清晰,这是…医疗部。我意识到大事不妙,人影推门而进“博士,我想你最好能解释一下”,这下头痛了,我刚想起身却发现还有个人趴在我身上,令将大半个身子压在我的胸口,看样子还没醒来,我有些心虚地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,遮住令漏在外面的肩膀。
“白面鸮在你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大规模的源石技艺波动,强度堪比天灾,于是报了警,等我们赶到时却发现你们正在,,,我希望你和令干员能给我一个答复。”凯尔希说完便离开了病房,重重地带上了门。
“所以,祂会不断地尝试召唤你们,即使消亡以后也依旧?如果没有一个不会随时光磨损的稳定的人性锚点,便会被同质化,成为祂的又一具身体。”我努力理解着令所言,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勾成一条龙的形状。“对,在梦里倒是能削弱他的影响,刚来到这里时还好,可后面渐渐地我有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,我本以为几十载游历大炎的光阴能让我彻底从那个祂中分离出来,但看来还是我天真了。”
“所以…博士!你的答案呢?”令忽然重重地放下酒盏,盯着我的眼睛,不过此刻我早已有了答案。“令,罗德岛的干员,年和夕的姐姐,我的知音,我的爱人,我的,,,唯一。”
“这才对嘛,”令姐给我和她又满上,“志得意满,酣畅淋漓!”
我不由得为自己的失忆庆幸,还好连那份残暴冷酷也一并失去了,按照老女人的描述,如果是那个我,大概会做的只有毁灭吧。
“这可不对哦,那个你,说不定比现在这个你还要更解风情呢?”我心里所想不觉说出了口,令立即反驳道,看样子,令似乎在此前就与我熟识,在我并未“死去”的那段日子里。“想知道那时你是怎么样的吗?”还未说话我便被令拽倒在床上。“唔….唔”….
“博士开门!”“博士陪我睡觉!”“博士!”…于是之后的日子里,令打着巩固人性锚点的幌子,半夜钻进我宿舍的次数可不算少。以至于后来凯尔希有一段时间都下了禁足令,不许她来找我。
令倚着廊柱起身,“我这一梦,又是多少年,还好,杯中酒尚未干涸”
其实早在百年前,博士就给过她答案,那时,他说“我的谋士,我的爱人,我的…唯一”
廊柱不远处就是一片残骸,一片城市大的,,残骸,令姐坐在那张放眼望去唯一算是完好的石凳上,举杯痛饮“可惜了这风光无限,无人共赏啊”
酒盏砸落地面,盏中琼浆亦四下飞溅,桌边只余下一个似满非满的酒葫芦,再看她,却已高歌走远。“梦里红尘染指,玉碎昆江……梦醒鸾衣无踪,心锁幽帘……”那葫芦上刻着的,不是“博士”二字,又是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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